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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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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行舟所在的獵鷹特種小隊, 一共五個人,除開隊長向天闊和他, 剩下三個人, 夏桑子都見過。

那個看起來脾氣比孟行舟還爆一點就著,被叫做大宇的男人全名潘宇,跟孟行舟一樣,是從特訓隊選上來的,比孟行舟小兩歲,大學沒讀完就入伍當兵了。

眼鏡男是高雙澤,今年24, 高中畢業入伍, 算是老兵,性格沈穩, 為人親和, 被大家叫做老高,一股老幹部氣息。老高平時愛好算卦, 有點迷信, 還特別註重養生, 平時保溫杯不離身,若脫下這身軍裝,讓他捧著保溫杯往高中講臺一坐,說是班主任,估計都沒人不相信。

剩下那個娃娃臉,渾身腱子肉, 看起來最壯實的人,叫金城文,今年20,年紀最小最能來事兒,簡直是個活寶。因為名字跟金城武有著謎一樣的緣分,他又覺得文字太娘炮,跟自己形象不搭邊,非讓大家叫他大武。

不過年紀擺在那,前有一個大宇,他也只能落個小武,總歸不是什麽小文之類的娘炮名,金城文也勉勉強強接受了。

金城文和潘宇一閑下來就吵個沒完,屁大點事也能扯朵霸王花來。兩人可能上輩子互相刨了對方的祖墳,這輩子活該有一段冤孽。

孟行舟看兩人因為一只雞又要吵起來,把金城文從夏桑子面前擠開,冷著臉說:“燒個屁的烤,你們自己吃去。”

這話一出,金城文第一次不同意。他甩開潘宇的手,又湊上來,他知道孟行舟不好說話,可是夏桑子好說話,心又軟,直奔她而去:“嫂子嫂子,一起吃啊,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得吃點好的,對了,上次嫂子你說給我對象,那小姑娘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聽他這麽一提,夏桑子想起這茬,把科室那個單身小護士的微信給他看:“你回頭直接加她吧,我之前跟她提過,她對你還挺感興趣。”

“謝謝嫂子。”

金城文把微信號記下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勾住潘宇的肩,中氣那叫一個足,往食堂後面的養雞場走:“大宇哥,走,陪你殺雞去,我馬上就要脫單了,就讓今天這只雞的血,給我的死光棍生涯獻祭。”

潘宇冷笑,怒踢其臀,咆哮二字:“傻、逼!”

夏桑子笑到不行,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幸好高雙澤還比較正常,他捧著自己的保溫杯,識趣離開:“我回宿舍沖個澡,你們繼續。”

孟行舟看見這仨電燈泡,氣得太陽穴都在跳,揮手道:“快滾。”

“我去新兵宿舍洗。”高雙澤一推眼睛,與孟行舟耳語,意味深長補充,“咱們宿舍沒人,你們可以去。”

孟行舟眸色微斂,發出警告的信息。

高雙澤看一眼手表,有點惋惜,目光從孟行舟的□□掃過:“距離飯點還不到一小時,你抓點緊。”

“你可趕緊滾。”

“得嘞,祝您性福。”

“……”

他的隊友,大腦構造估計都是豆腐渣工程,他媽的沒一個正常的。

——

夏桑子倒不介意二人世界被打擾,只要能跟孟行舟待一起,怎麽都成。

孟行舟回宿舍洗澡,夏桑子在外面等著,這個宿舍他和高雙澤兩個人住,很多東西是共用的,夏桑子不敢亂碰,拉開孟行舟書桌的椅子坐下,拿著手機玩。

過了大概兩分鐘,有人敲門,夏桑子看孟行舟還在衛生間沒出來,起身打開。

軍營裏的兵很少能見到女人,這裏爺們兒紮堆,夏天飛的蚊子估計都是公的。

冷不丁看見一個大美女,青澀的新兵蛋子臉一紅,也不太敢直視夏桑子的眼睛,估摸著是哪個長官的女朋友,直說:“下午有師傅來操場剃頭,有需要的話可以過去。”

夏桑子笑道:“好,辛苦你了,一會兒我告訴他。”

新兵蛋子直搖頭,對夏桑子敬了一個禮:“不辛苦,應該的,嫂子!”

敬完禮,估計對著一個女人,連說話都不太自在,沒等夏桑子回答,腳底抹油開溜,去其他宿舍接著通知了。

夏桑子帶上門,被剛才那個小兵逗笑,真是實誠,不知道孟行舟剛入伍的時候,有沒有這麽可愛。

估計沒有。

他那臭脾氣臭臉色,沒跟人幹起來都算禮貌有加吧。

孟行舟穿著短褲和軍裝背心從衛生間出來,把毛巾放在夏桑子手上,用腳勾住旁邊一根獨凳的腿,把凳子拉過來,一屁股坐下,又乖巧又自覺又不見外,理所當然地指揮自己女朋友:“夏醫生,給擦個頭唄。”

夏桑子站著,孟行舟坐著,哪怕如此,他的頭也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她拿著毛巾,擦起來有點費勁,推了把孟行舟的背:“弓著點,你吃什麽長這麽高。”

女朋友說幹嘛,那就得幹嘛,別說弓一點,就是弓到塵埃裏,他也樂意。

孟行舟弓著腰,聲音朝地面,帶著水汽,感覺比平時乖順許多。

“夏醫生擦頭就是舒服,你不準給別人擦。”

“幼稚。”夏桑子笑罵。

當兵的人,頭發都是板寸,也沒什麽好擦的,夏桑子取下毛巾放到一邊,看他頭發有點長了,想起剛才那個兵,跟孟行舟說:“下午有剃頭師傅過來,你這頭發該修修了。”

孟行舟趁機靠著夏桑子,愜意閉上眼,懶懶散散跟她搭話:“紮著你了?”

夏桑子在他頭上摸了兩下:“有點,不過剃了估計更紮。”

“光頭就不紮了。”

夏桑子樂了,低頭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打趣:“你能剃光頭呢?”

“不能。”孟行舟故意鬧她,用頭去蹭她的手,“你多感受感受,以後習慣了,不紮還不自在。”

夏桑子按住他的頭,好笑又無奈:“我神經病啊我,你別靠著我,老實坐著。

孟行舟摟住夏桑子的腰,吸了一口,笑得輕狂,便宜一點沒少占:“夏醫生噴了什麽香水,好香。”

夏桑子實在是受不了,這人光天化日往自己胸上靠,這種揩油還找理由的行為,走到旁邊去,孟行舟沒準備,身後沒了支撐,一仰直接躺在床上,凳子被踢翻在地,若不是手抓著床頭,就得摔地上去,來個親密接觸。

“……”

夏桑子在旁邊看得直笑,踢他的小腿一腳:“你變了,現在就像個兵痞流氓。”

孟行舟懶洋洋地癱著,夏桑子的嘲笑有點刺耳,他克制不住,坐起來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反身壓在床上。

剛洗過澡的手,還是熱的,從衣擺鉆進去,在細腰上輕輕擰了一把,夏桑子“啊”了一聲,隔著毛衣拍他的手,兇道:“你起開,別鬧。”

孟行舟不知收斂,輕松解開她的內衣暗扣,手指往前一探,身下人顫了顫,他的指尖圍著那團繞圈,俯身含住小姑娘的唇,來回舔舐。

“你不說我是兵痞流氓嗎?”

夏桑子的手現在還酸,這又是集體宿舍,再怎麽荒唐,她也抵不住這種迷之羞恥感。

她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用膝蓋抵住身上人的□□,只要她一用一擡,孟行舟將在下一秒體會到什麽叫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你,手拿開,還有,內衣給我扣回去。”

孟行舟本來也不想在這裏發生點什麽,地點不對,條件也不允許。看夏桑子被撩得有點怒了,他收起欲念,手指退回去,把扣子扣上,小心哄著:“桑桑不生氣,踢壞了咱倆以後都玩完。”

“……”

夏桑子紅著臉,把人給推開,站起來整理衣服,抓起床上枕頭朝孟行舟扔過去,他能躲也沒躲,讓她砸。

“孟行舟,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奸詐了。”夏桑子盯著他,陰陽怪氣嗤一句,“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麽高人指點,這麽會玩?”

“男人多的地方,平時閑著能聊的就那些東西。”

孟行舟甩開枕頭,站起來,身上的背心貼身,透著腹肌曲線,剛剛一頓折騰,短褲往下掉了點,能看見裏面黑色內褲的邊。

夏桑子覺得口幹舌燥,不自然移開視線。

“你們汙,你們還有理了。”

她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麽純潔的人。

人就這麽站著,穿個褲衩背心,也能撩到你了?什麽定力,有沒有一點學外科的志氣?這人體構造你還不夠清楚的?

不就是腹肌人魚線嘛,他那內褲還是你買的,有什麽好看的,別搞得這麽見不得世面,爭氣一點!

孟行舟想法沒夏桑子多,聽她這麽說,只認為她是以為自己在外面搞什麽花樣,吃醋了。

走過去摟住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哄:“沒理,夏醫生說的話才是真理。”

夏桑子忍住笑:“去你的。”

“我就你一個,沒別的人。”

孟行舟蹭她的頭,這算是一個直男,唯一能做出的示弱方式,他不會那些什麽情話,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做春/夢對象都是你,別胡思亂想。”

“……”

要了命了。

夏桑子推開孟行舟,捂著自己燙得能煎蛋的臉,往門外走。

“……算了孟行舟,你今天少說點話,穿衣服,我樓下等你。”

孟行舟對自己也挺無語,在一起時間越長,看見夏桑子越克制不住。昨晚被人那麽一撩,火到現在也沒敗下去。

腦中閃過幾個旖旎畫面,渾身的神經好像都在這瞬間繃緊,孟行舟抓起床上的毛巾,鉆進衛生間,打開冷水,對著頭直接沖。

大概過了三分鐘,孟行舟關上水龍頭,單手撐在墻上,低頭,水珠順著臉往下砸。

白色瓷磚裏映著他狼狽的臉,他咬咬牙,閉眼低罵了聲,有股認命的味道:“見了鬼了。”

——

掐著午飯時間點,孟行舟帶著夏桑子往老訓練場走。

這個基地有點年頭,近兩年剛翻新裝修了一回,不過剩下的那片老訓練場一直沒動,現在設備都搬到新地方,上面說要新建一個游泳池,不過一直沒動工,就這麽閑置著。

外面風大,生火不容易,這正是個好地方。

孟行舟他們到的時候,肉已經上了烤架,快熟了。

高雙澤看見兩個人進來,等孟行舟坐下後,低聲打趣:“超時了,孟哥。”

孟行舟撞他的胳膊肘:“屁話多。”

金城文把剛烤好的羊肉串放進盤裏,拿給夏桑子:“嫂子你嘗嘗,我們大宇哥的手藝一絕。”

夏桑子說了聲謝謝,把盤子接過來,先給每個人都拿了一串,自己最後再嘗。

羊肉串外焦裏嫩,味道偏辣,夏桑子本來就有點餓了,一口下去,食欲被激起來,讚不絕口:“很好吃啊,大宇你好厲害。”

潘宇聽到夏桑子這麽說,手上的串兒沒拿穩,竹尖戳到他腳背上,痛得跳起來,罵了聲“操”,連蹦好幾步。

“……”

夏桑子楞住,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金城文看著直笑,手上的串兒跟著抖,他跟夏桑子說:“沒事兒,嫂子,大宇哥害羞,你誇他他不好意思,個老爺們兒看著糙,心思細著呢。”

潘宇這聽力不是一般的好,聽金城文這麽說,嚷嚷起來:“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是手抖!”

“嗯,擼多了就這樣,你以後節制點啊死光棍。”

“去你媽的,老子今天弄不死你,你過來!”

“別弄了,晚上五指姑娘還要為你工作呢。”

……

孟行舟習慣了他們沒節操的對話,看夏桑子沈默著不說話,以為她不自在,問:“不如我們去食堂吃?”

夏桑子搖頭,笑道:“不用,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孟行舟的隊友們一起吃飯,平時過來就是打個照面的程度,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一個個穿著軍裝,看著都是鐵骨硬漢,原來私底下,也是普通大男生心性,沒有成熟到哪裏去。

很真實,雖然說話有點沒下限,但都不是壞心眼的人。

夏桑子看著手上的羊肉串,突然安心不少。

孟行舟天天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吵吵鬧鬧,有說有笑,大概也不會太孤單吧。

高雙澤從旁邊遞過來一瓶果汁,拿給夏桑子:“嫂子,喝。”

夏桑子摸著有點涼,但不好拒絕高雙澤,接過來,擰開瓶蓋就要喝,被孟行舟一把拿過。他倒是喝了一大口,高雙澤看著,覺得莫名其妙:“你跟你媳婦兒搶什麽,這還有一箱。”

跟隊友都是閉眼一起睡,睜眼看一天的關系,孟行舟不怕高雙澤心裏會不樂意,有一說一:“她不喝這個,你吃你的。”

“行。”

高雙澤沒問別的,繼續埋頭吃。

夏桑子在旁邊看著,怕孟行舟得罪人,扯扯他衣袖,提醒他不要太自我。

孟行舟摸摸她的頭,跟她小聲說:“沒事,相信我。”

夏桑子似懂非懂,在這也不好細說,幾串肉下肚,嘴裏有點幹,她親戚來了不敢喝涼的,吃著吃著,嘴巴就不怎麽動了。

孟行舟看著,突然起身,過了幾分鐘後,拿著一個保溫杯回來。

金城文看見他手上的東西,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大聲嚷嚷:“孟哥你他媽的怎麽也跟著老高養生了,咱們隊裏以後倆娘炮,這有任務來,還打個雞毛啊!”

高雙澤撿起地上一個石子,對著金城文的腿扔過去,直接命中。他扶了扶眼鏡,反駁:“我不是娘炮,是你們太糙。”

孟行舟把保溫杯蓋子打開,讓夏桑子自己拿著。

裏面生姜紅糖的味道撲面而來,夏桑子拿著這個杯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多麽熟悉的配置,大一軍訓的時候,孟行舟也用這種杯子,去食堂偷材料,給她弄過生姜紅糖水。

幾年過去,形式沒變,內容有點長進,夏桑子吹著喝了一口,嘗出裏面還有枸杞紅棗。

“你偷的?”夏桑子捧著杯子,問他。

孟行舟失笑:“拿的,光明正大。”

“你們食堂師傅不奇怪嗎?大男人吃這個?”

孟行舟挨著夏桑子坐下,摟過她的肩膀,看著這三個吃肉吃得正歡的隊友,湧上來一種“啊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有女朋友可以寵”的優越感。

“不奇怪。”

孟行舟替夏桑子吹了兩口,讓她再喝點,眉眼含笑,尾音上揚,回答:“老師傅還說,這個喝了胎穩,你也多喝點。”

夏桑子:“……?”

埋頭吃肉的三個傻光棍,同時擡起頭:“……!”

我他媽的聽到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三歲:怎麽了?孕婦喝了都說好,我媳婦兒來親戚喝點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直男你為什麽這麽可愛,會被魔王抓去當壓寨老公的!!!!!

——

我今天特別粗長,啥都不說了,你們可以開始誇我了。別問我為什麽今天話特別少,因為敢更肥章的人,都高冷。【王之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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